【月莉】爱和蝉
·想看看孤僻少女×古怪老师的相互依恋 但被我写砸了！！
·好磕到自割腿肉
“有人问我夏天是什么，我想起夜深人静时我们彼此交换回忆，绣在你身上的紫色蝴蝶花纹，我缄口不言地爱意。”
01.
严莉莉发誓这是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么惊奇的事。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黄头女”和一个“紫头女”在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两个貌似还都不是正常人，从她们的衣服造型到招式中闪烁的黄紫光影都让她有种异次元动漫人物误入三次世界的感觉。
好戏看完，她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张脸突然凑近在她面前，眼神带着危险的意味。
不好，是刚刚那个打赢的紫头发女人，严莉莉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她连忙否认：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这么惊慌？”
严莉莉哑然，两个人的脸此时挨得极近，小月迫使她看着自己，严莉莉看着那双眼睛心里一阵发怵。sos！为什么就出来消消食散个步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看戏还会被逮到？早知道就不出来瞎逛了。
“不用怕，我的魔法厉害吗？”
“很厉害！”严莉莉点头如捣蒜。
听到满意的回答，她弯起了唇角。
她改变主意了，或许这个人类小孩可以成为她黑魔仙小月的小黑魔仙，帮助她完成梦想。于是，她变了口风，用蛊惑的语气，一字一句引诱道。
“那么…你想跟我学习魔法吗？”
02.
小月找到严莉莉家时，她并没有用黑魔法唐突入室，而是站在楼下仔细打量了这个两层楼的独栋别墅。
得出了结论，严莉莉家蛮有钱的。
她看着严莉莉的卧室窗户被吹风起一角的白纱若有所思。
而严莉莉此时正躺在懒人沙发上捧着白日没有看完《哈利波特》就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她在心里默默吐槽，果然中外魔法世界不相通，不然为什么她可以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
虽然只是初夏但空气中已经渐渐裹挟了丝丝暑气 ，感觉屋内有些闷，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准备去房间阳台透透气。
今晚没有月亮。
当余光瞟到一个紫色身影时她感觉有盆冷水将她全身浇了个透心凉。
她怎么会找到自己家的？
严莉莉握着阳台栏杆俯视着楼下的那个人。
而那个紫色身影看到她发觉自己的存在时，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是在等我吗？
虽然严莉莉内心很震惊但表面还是保持一贯的淡漠，她下楼找到她。
“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的。”
“怎么？你还不相信吗？”
然后，这个人就在她面前用魔法表演了一出黑夜变白天。
严莉莉很惊喜，学会了魔法就能对付讨厌的凌家俩姐妹了。
所以，当小月再问要不要成为小黑魔仙时，她一口答应。
魔仙世界的邪恶魔仙诱拐了人类世界的叛逆小孩，企图让她帮助自己完成一统魔法世界的大业。
这就是一切故事的源头，是回不了头的开始。
03.
“莉莉回来啦！”严莉莉刚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的严妈妈，准备径直回房间时叫住了她。
“过来这里”
“我来介绍一下”严妈妈乐呵呵的将身旁的人指给严莉莉看:”这位就是你新来的补习老师。”
“黑魔仙？”
这位补习老师不是别人，正是黑魔仙小月。严莉莉疑惑了一下。
“怎么了？快叫小月姐姐。”
“嗯…小月姐姐。”
严莉莉面露赞赏外加只有她们两人才能看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你就是莉莉吧，你一定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聪明就不补习功课了。”严妈妈在此时出声。
“莉莉，要不你先带小月姐姐回你房间，让她看看你的功课。”
“意想不到吧。”关上门的那刻，小月终于忍不住和严莉莉相认，她有些得意的说。
“你为什么来当我的家教老师？”严莉莉确实很意外，但同时对她的到来有点小期待。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随时来找你。而且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师呀。”
“那你是我的老师的话，可不可以给我更厉害的法宝。”
“嗯，好吧。”她对莉莉的好学有些高兴，很乐意把更厉害的黑魔提琴给她。
04.
小月教习黑魔法很严格，说话时总让严莉莉想起冬天的冰粒子，落在身上又刺又冷的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见时的后遗症，她打心底有些怕她。
“小蓝身边跟着的两个小魔仙实在讨厌，你一定要做得比她们更好，不能让小蓝得意。”
化着大紫色眼影的小月附下身摸了摸严莉莉的头，柔声道：“你要记住，你是我小月的小黑魔仙，是最厉害的小黑魔仙。”
有了小月的指导，严莉莉的黑魔法学得很快。她和凌家姐妹之间地唇枪舌战也正式升级为黑白魔仙地对抗，平时遇到了就互相“切磋”一下。
只是小月有时候会突然出现护着严莉莉，小蓝不在凌家姐妹就有些吃亏，如果在的话因为没功夫陪她们玩就变成两个高级魔仙之间的打斗。
这让凌家姐妹很是烦严莉莉和小月两个人，暗骂小月玩不起，就会欺负小辈。
05.
严莉莉虽然作为成绩优异的富二代，但在学校并没有什么很亲近的朋友，因此时常选择自己一个人独处。而且，或许是因为家庭成长因素，严莉莉自觉没有谁是能真正走近她心里，完完全全了解她的。
“小黑魔仙，自己一个人在这有什么好玩的，让我来教你更厉害的黑魔法吧。”小月突然凭空出现，吓了严莉莉一跳。
“你怎么和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
对于严莉莉的吐槽小月不以为意，不过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严莉莉看着不太开心。
傍晚的公园行人很少，鹅卵石小道旁早早亮起用于观赏照明的昏黄路灯，夏夜萤火虫打着转飞舞，她们坐在公共靠椅上聊着关于自己的过去未来。
可能因为这个人是在此时唯一能倾诉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同为黑魔仙让她不自觉感到心安，严莉莉好像要一下子把这几年积攒的怨言都倒腾个干净。
“妈妈从来没有问过我在学校开不开心，有没有亲近的朋友，她只会问最近功课做得怎么样？有没有得优？期末考能得第一吗？在她眼里成绩和工作永远那么重要。”
“爸爸已经很久没有从国外回来过了，等关于他的印象在我的记忆里变得模糊我就会看看以前我们一家拍的全家福。”
“我好好学习，拼命争个第一想给爸爸妈妈看，我看不惯凌家姐妹我不服气凭什么她们的爸爸妈妈那么好。凌美琪过生日凌妈妈会给她买最喜欢的蛋糕，凌爸爸会回来和他们一起庆生。”
对于小孩子的倒苦水，小月双臂环胸心中了然。“大人都是这样的，虚伪又爱面子，只有拿到好成绩他们才会关注你。所以比起大人，其实我更喜欢小孩子。”
她眯起眼，对眼前表情沮丧一脸不开心的小孩承诺道: “你放心，我会帮助你，让你永远得到第一。”
严莉莉那天问过小月，黑魔仙和小魔仙的区别。
她说，小蓝是守护魔仙彩石的小魔仙，自己是偷了魔法彩石从魔仙堡跑出来的。她要解开魔仙彩石的咒语，获得强大的黑魔法力量，让魔仙女王好好看看自己是怎样通过黑魔法占领魔仙堡的。
她说，黑魔仙是只会考虑自己，不会帮助别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严莉莉觉得黑魔仙小月的心大概是石头做的。许是被经历改变了，小月回忆起往事时总是恨得牙痒痒，眼底却涌现出一晃而过的悲寂，像是自愿下潜到最深的海底，看向她时里面蕴着深海幽冷的温柔。
那时感觉到小月溢出来的悲伤，严莉莉很不可思议，她忽然觉得小月也没那么可怕了，并且开始自动把小月归属到同类。
她们都那样的孤独，都是一个人。
既然都是一类人，他们说，两个最孤单的人如果相遇了从此就不会孤单了。
现在她和小月相遇了，她想把她从这种悲寂中拉出来。
06.
“莉莉呢？”接到严妈妈电话说让她来补习功课，环顾四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客厅看到等待她的严莉莉。
严妈妈回答道:“她在楼上呢，昨天她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被排球砸伤了头，本来我今天不想让她补课的，可是她坚持说让你来…”
“那她怎么样了？”
“她没关系，昨天我在公司接到她们老师打来的电话吓了一跳，结果去医院检查，说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
小月松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那还好。”
“哎！你快上去吧，她还在房间等你呐。”
“哦！那好，严太太，我先上去了。”
一进房间，小月就直奔坐在床边照着镜子看伤势的严莉莉，皱了皱眉：“你的头是怎么弄的。”
语气透露着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出的关心。
“上体育课不小心被排球砸的。”
“你怎么这么苯呐。”她还以为另有隐情，比如是凌家姐妹背地里故意使坏，没想到还真是被球砸到的。心里莫名的烦躁，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怪不得你总是赢不了凌美雪。”
看着她沉默不语，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是一片红肿的淤青。
小月嘴角下垂，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捏了个黑魔法的治愈口诀，伤口很快就不治而愈了。
“黑魔法不是不能用来帮助别人的吗？”严莉莉笑容明朗，眼神柔和。
结果被小月不耐烦回了一句：“废话真多。”
严莉莉嘴角噙着笑。
这样看来，小月可真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黑魔仙。
07.
严莉莉学魔法时很认真，也很听她的话，是一个好学生也是一个称职的帮手，因为很合心意，虽然嘴上嫌弃其实很多时候她都会暗自得意不愧是自己一眼看中的人。
说是家教老师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黑魔法。在有一次被严妈妈差点发现她们“不务正业”后，小月就把这房间上了锁，只有用黑魔法才能解开。
虽然家教老师只是用来掩饰真实身份，但为了应付严妈妈，在冲刺期中考的时候，还是去花了一点时间了解了人类的文化课程。“人类真麻烦。”小月看着桌上一摞课本不耐烦地吐槽了一句。
那段时间，因为辅导严莉莉的功课，小月最常说得话就是：
“笨蛋！这些题都大同小异用一个公式就能算出来。”
“笨蛋！英语这篇短文背不下来别说是我黑魔仙小月的学生。”
“笨不笨，这么简单的题都能做错，不许拿粗心当借口。”
严莉莉一个年纪前十的优等生，硬生生被她说成了吊车尾的样子。
这让严莉莉很不服气，暗自使着劲，从某方面来说也多亏了她，严莉莉这次期中考稳拿第一，美雪排了个第二，老师在班上大加表扬，还给严妈妈打了个电话，一时成为全班的焦点。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事，她期末考拿第一才算厉害。”美琪安慰着美雪。
此时，严莉莉坐在秋千架上一下一下轻轻晃悠着，本人却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为什么我考了第一，妈妈还是不来参加家长会？”
手机里有一个时长五分钟的通话记录，是严妈妈刚刚打来得电话，大致内容是夸奖了严莉莉最近学习认真她很高兴，再为她工作繁忙不能回来参加家长会而感到抱歉。
“你妈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小月难得没有露出不耐烦或者毒舌的表现。“不过这次赢了凌美雪…”
“我以为这次拿了第一她很高兴就会从公司回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声音带着哭腔，严莉莉垂着头，紧抿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真的有这么忙吗？”严莉莉红着眼，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小月，说完就独自回了房间。
看着严莉莉略微泛红的眼眶和离开的背影，小月有些愕然。
小月来房间找她时，正看到严莉莉在收拾之前堆在屋子里的玩偶，因为她嫌占地方也没有用准备卖掉。
“这些不都是你妈妈送给你的，你舍得卖掉？”
“为什么舍不得？”
小月看着整理玩具的严莉莉开口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嗯？你？”
“不是说妈妈不能来参加家长会吗？我作为你的老师，这次又是因为有我的帮助才拿得第一，我去参加家长会不过分吧。”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不过严莉莉很奇怪，怎么感觉她越来越多管这些琐碎事了，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08.
“你为什么要把黑魔法鞋给陈雪芬？”
严莉莉看着她等一个回答，质问的语气里满是不解和委屈。
这话其实没什么，只是从她打翻醋坛子的表情来看，怎么都像是在说“你要对除我以外的第二个人好了”。
“怎么？难道你嫉妒我把黑魔法鞋给了她？”
小月本来想逗逗她，可刚一接触到小孩充满怨念的眼神就不着痕迹的转过了头。
她耐心解释道：“我们人单力弱，魔仙小蓝本来就收了两个小魔仙，前阵子又不知道从哪冒出个蒙面男人，还处处与我作对，如果我再不多收一个小帮手…”
严莉莉明白了。 “所以你想让陈雪芬也成为小黑魔仙？”
“没错。”
美琪美雪发现今天的严莉莉很奇怪，体育测试时总是盯着芬芬的新运动鞋看，好像要看出什么花来。
她们在通知下周要举行区运动会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小蓝姐姐。
美琪在纸上画出运动鞋上的紫色蝴蝶图案，小蓝一看就知道是黑魔仙小月送给芬芬的。
因为美琪美雪的劝阻，芬芬打消了用黑魔法鞋取胜的念头。黑魔法鞋最终回到了小月的手里，芬芬也没有成为小黑魔仙。
“现在事情搞砸了，你高兴吗？”
严莉莉写题的手一顿，而后继续奋笔疾书。“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很不想让芬芬成为小黑魔仙吧，这结果不是正合你意吗？”
“可是你也看到了，陈雪芬本来就不适合做自私自利的小黑魔仙。”严莉莉放下手中的笔，直视小月。
听见她这样回答，小月挑起一边的眉毛，有些不可置否。
那个孩子放着白给的机会不要，居然还是想着靠自己的实力赢得比赛。虽然现在人手不够，但是宁缺毋滥，这确实不符合她心中的人选。
09.
严莉莉升初中是直接从原来的附小转到初中部的，因此班上有很多原来的同学，除了她雷打不动的两个小跟班，死对头美琪美雪也包括在内。
她聪慧好学，前两年的学习任务轻轻松松，为了让严莉莉不给自己丢脸，黑魔仙平时也在督促她的文化课程，一度让严莉莉在年级前三排行榜没下来过。年年用来展示的优秀学生严莉莉那一栏上的照片因为日久的风吹雨打泛了白，看不清照片原本的模样。
到了马不停蹄的初三生活，除了学习比之前更紧张外，什么也没有变。小月一直没找到解开魔仙彩石的咒语，不过她好像也没那么着急了。
唯一变化很大的是，可能因为大家时间都紧迫到连勾心斗角的时间都没有，偶尔在路上遇见死对头也只是眼神交流意思一下。
“你是说你们学校要举办研学旅行？”
小月身体倚在书桌边上，盯着面前的一盘糕点跃跃欲试，因为从来没尝试过，只是每次见严妈妈送来房间给严莉莉，她都吃得津津有味。
有些好奇的用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块。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点心吗？味道好奇怪。”小月仔细品味了一下，糕点的香味顺着舌尖迅速在嘴巴里蔓延开，很奇妙的口感和味道。她补充了一句:“不过不难吃。”
严莉莉的目光在小月的沾了一点糕点屑的嘴唇上短暂停留了一秒而后垂眸离开。
“对，而且到时候凌美琪她们也会去。”
糕点吃得有些干，小月又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起来，细嚼慢咽把食物吃下去后才不紧不慢回答：“哦，好。”
“你难道不想对付小蓝了吗？”严莉莉对小月不感兴趣的态度有些意外。
“这个事不着急。莉莉，你还是先专心准备考试吧。”小月摸了摸严莉莉的头转身离开。
严莉莉感觉小月越来越奇怪了，这肯定不是她的错觉。
10.
时间转眼到了新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才是一年里最有气氛的，空气中弥漫着阖家团圆的幸福和辞旧迎新的热闹，互相道喜拜年一起吃团圆饭，家家户户拼凑起烟火人间。街道小摊有卖糖葫芦的，河边有放烟花和孔明灯的，大家都双手合十真诚祈愿在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看着熟悉的气氛和景象，小月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们在一起度过的第四个新年。
“妈妈去国外出差不回来吃饭，保姆也休假回家了，所以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严莉莉捏好了一个饺子，摊开手炫耀似的给小月看。
小月斜睨了她的饺子一眼，不屑道：“无聊，不就是地球绕着太阳公转一周嘛，不懂有什么好庆祝的。”
严莉莉笑了一下，黑魔仙不懂她们生为人类的情怀她也没和她计较。
见小月一直盯着她包饺子的动作，感受到了小月带着好奇的求知目光，她试探着说：“你要来…帮我包吗？”
一听这话她瞬间收回目光，微扬起下巴道:“我对你们人类的玩意儿才没兴趣。”
最后端上桌的是严莉莉亲自下厨做得三菜一汤，主食是一人一碗饺子。
“快尝尝，以前都是阿姨下厨，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自己做饭吃，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严莉莉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算得上卖相可观的食物。
见小月夹起一个饺子往嘴巴送连忙急切的想得到评价：“怎么样？好不好吃。”
“嗯~”小月眼睛一亮，随即又夹了一个：“虽然我们不用吃人类的东西，但意外很合我口味，你以后可以天天给我做饭吃了。”
严莉莉松了口气微微笑了一下，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做得东西不合她胃口。
吃完饭后，严莉莉自己在房间看书，小月倚在房门看她的背影。
都没发现从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不过始终没有其他小孩无忧无虑的样子，眉间总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此时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周遭更像是被乌云团团包围住一样。
“你想放孔明灯吗？”小月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她第一次感到内心有这种心软的时刻，很不适应。
她没想到听的人也挺不适应的。
“啊？”严莉莉抬头看她，没反应过来似的。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孔明灯这个词上，只觉得这个物件从小月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格格不入。准确来说是这一整句话从黑魔仙嘴里说出来都很奇怪。
难道是吃错药了？
小月又重复了一遍。
“想啊。不过这里是别墅区，放孔明灯的地方离这那么远。”严莉莉答道。
“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魔仙都会瞬移的。”
冤家路窄，她们在放孔明灯的时候遇到了凌美琪她们，不过隔得远，凌美琪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小月只深深看了她们一眼，就回过头对严莉莉说：“不是要放孔明灯嘛，快点吧，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脸上化了好看的淡妆，孔明灯的光在她的眼睛里一闪一闪地跳动。身上穿的是今年自己给她挑选的羊毛大衣，相比怕冷的她裹得厚厚的羽绒服，前者衬得身姿高挑挺拔。
严莉莉呆呆看出了神，感受到面上有些发热，才低下头转移视线。
这是她们朝夕相伴的第四年。
当孔明灯缓缓升上天空时，严莉莉许了个愿。
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愿望，所以没有写在灯纸上，她要悄悄在心里告诉神。
11.
中考前一周，所有备考的初中生都在挑灯夜读或者在临时抱佛脚时，只有严莉莉闲得跟没事人一样，躺在沙发上抱着ipad喜滋滋地看着《jojo的奇妙冒险》
自从和严莉莉严妈妈最近难得有时间能天天在家吃饭。“莉莉，考完试想去哪里玩啊？”
“嗯…游乐园。”
“妈妈最近工作项目上的事出了点问题，恐怕没有时间，我让小月姐姐陪你去好不好？”严妈妈面露难色看着严莉莉，小心翼翼询问道。
严莉莉早就习惯了，闷闷地应了声好。
严莉莉终于不负众望考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严妈妈很高兴，问她想要什么作为奖励，她不假思索向严妈妈在就读的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说是高中学习很忙，住学校附近会方便点。
“这周我的舞蹈演出你要记得来看哦。”严莉莉戴着一顶渔夫帽，笑脸盈盈地仰着头看向小月，迎着光的少女显露出这个年龄特有的蓬勃朝气。
小月一手撑着下巴研究魔法彩石，头也不抬，懒懒地回答道:“知道了。”
等小月出现在观众席上的时候演出已经进行了大半，幸好下一个就是严莉莉，来得倒也不算晚。
舞台上的人姿态优美轻盈，脖颈纤细修长，十五六岁的少女已经初见成年人的雏形，美好得像一朵洁白的茉莉花，上面包裹着清晨的雾气。
美好到只要一抬头就能在她的身上看到一个很棒并且闪闪发光的人生。
一回到后台，严莉莉就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刚刚我的表演怎么样？”接过小月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大口。
知道她来了，一闭幕就赶着跑来见她。
严莉莉轻轻喘着气，额头出现了点点汗珠，还没来得及换得舞蹈服勾勒出她匀称有致的身材。
她嘴角上扬，挂起一抹浅笑，淡淡地回了一句:“还不错。”
在下完盛夏到来前的最后一场暴雨，伴随着蝉鸣和闷热的暑气，严莉莉第一次离开了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家。看着严莉莉在房间收拾行李的身影，严妈妈能清晰感觉得到自己的女儿与自己渐行渐远了，她很无奈但也无暇顾及这些。除了一些必要的物品外，走的时候严莉莉只带走了小月，幸好有小月在她也放心。
临走之前严妈妈特意感谢了小月，如果没有她这个好老师，自己女儿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小月看着她委托自己继续照顾她女儿，向来盛气凌人的严太太竟罕见放低姿态软了语气的样子，只觉得特别讽刺。
严莉莉的好强大概是有一点严太太的影子的。
搬家时，严莉莉在小月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一本遗落的纯黑封面画本，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一看，只见空白画页上是一只只用钢笔描绘的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凤尾蝶。
几乎每一页都是蝴蝶，直到最后被撕掉的几页露出参差不齐的残缺。
一本蝴蝶画册，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
严莉莉又重新合上了蝴蝶画册，将它放回了原来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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