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芽

好磕爱磕

【莎廷】我们至今仍未知道,那年少年的心事是什么

     *cp:李莎拉×崔慧廷

     *一些高中的回忆

      *自割腿肉的产物







      没有人知道那件裙子的秘密,可等她被知情人识得,那大概又成了一件伤心的旧事。




       这是李莎拉在戒毒所度过的第三个年头,她的药瘾已经很轻了,但在无数个戒断反应快将她折磨至死的时刻,她恍惚的都是药,还有那个人的面的孔,它们交织着像一部梦核电影般在她心里穿梭。


  心悸,躁动,激越,致幻。


  还有勾起源自内心的恐惧。


  “西八,崔慧廷你是诱我入地狱的撒旦吗?怎么现在还阴魂不散。”


  “不,现在身处之地就已经是地狱了,我已经忏悔了自己对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上天堂吧”


  “让我上天堂吧…”


  她头痛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小声碎碎念,因为她真的看见了崔慧廷,这贱人傍上大款小人得志的样令人作呕,真是发昏了才总是想起她。可惜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否则真想捏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三番五次背叛自己。


  话说回来,崔慧廷美丽可实在艳俗,她的外表如同内心,这种货色似乎在哪都有,为什么唯独记得她的事最多。


  啊西,她烦的要死。


  此时她已分不清虚实,可是在记忆总是混淆的时刻,她对有些事物的印象总是异常敏锐,当那根用来随手扎头发的施德楼刺入皮肤的声音,血染红她白皙嫩滑的脖颈,崔慧廷难以置信又痛苦的表情,这些感官随着意识模糊不断加深放大。


  在镇定剂让她彻底昏睡前,她忽然想起来在盛韩高中的那段日子,她青涩鲜活的少年时光。


  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吧。


  那时的自己并不完全像现在这样,除了du什么都不在意,生活中有趣的事还很多,比如在空白考卷上涂鸦看班主任没法教训吃瘪的表情,比如欣赏那些可怜女孩害怕挣扎的表情,这些都能让李莎拉玩的开心。


  和妍珍的对穷人的鄙夷不屑,可以为所欲为彰显自己站在高处不同,她不需要靠那些东西证明世界是以自己为尊的。在一个个伤疤如花般绽放时她血液里的温度不比直发棒低多少,她只是享受血腥享受痛苦。


  崔慧廷和恶人组的缘分起源于一次欺凌。


  还是高一的时候,一个被朴妍珍欺负过的女生向班主任告状他们是恶霸组后又被班主任挨批后,独自一人在楼梯上发泄情绪。 


  这一幕正巧被刚下楼梯的妍珍看见,想起班里说的什么“恶霸”称号她眸色一沉,转瞬对着身后的小伙伴说:“听说他们那些人不仅每天装着很多书,连书包破了都是会打补丁的。”


  她表情兴奋起来,“你们信吗?想不想去验证一下?”


  用来填上窟窿的补丁往往在书包里面,那是属于穷人的自尊。


  “哇!她在哭哎,我们去帮她吧,看起来好可怜哦~”李莎拉双手捂胸,语气心疼地快哭出声。


  “喂,你可以让我知道你包里都装了什么吗?”


  随着厚重的书本砸在女孩的头上地上,几声大笑后她们知道了答案。


  彼时观看完全程的慧廷抱着书包瑟瑟发抖,忍不住摸了摸书包角,因为那里也有一个小小的补丁。


  中学时代的孩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抱团,校园欺凌在韩国比比皆是。他们分为三六九等,最高阶级的小团体往往是令人胆颤心惊的存在,所有不在团体的人都有可能被他们拉进深渊。


  出身低微的崔慧廷显然深谙这个道理,在这方面,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的她比旁人都来的聪明些。


  在一连几天的刻意接近讨好后,她成功打入内部。




  崔慧廷记得,高中时候的李莎拉有段时间很喜欢喝一款酸奶,荷兰进口的,价格死贵。


  李莎拉也从来不写作业,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玩都玩不够,哪有时间写这种没用的东西。每天早上崔慧廷到学校就能看到李莎拉垂着手懒洋洋趴在桌子上,慧廷会先从书包里拿出前一天已经写完的作业给李莎拉,等这时候她才会单手撑着眼皮,勉强抬头看一眼,“哦,原来是我们慧廷来了,早上好。”然后,继续半磕着眼皮昏昏欲睡。


  而崔慧廷回到座位,桌子上往往会放着一瓶酸奶。 



  李莎拉性格不坏的,这是崔慧廷的真实感受,因为她总是像个孩子说着一些天真的话,对作恶有一种初生儿对新世界的好奇新鲜,除此之外,对比其他人李莎拉在很多事上都显得温和,不会像妍珍那样嘲讽她使唤她,在她得意忘形她们是真正的朋友的时候突然一句话回归现实,也不会像孙明悟,用眼神猥亵自己,觉得他们是同类。甚至有时候开玩笑也不会生气。


  她是有点害怕朴妍珍的,可是不怕李莎拉,她拉到哪都粘着自己,可事实上崔慧廷更喜欢亲近她。甚至某些场合如果有李莎拉在崔慧廷常常会一安心一点点。


  高中时候的她们尚且比较单纯,无论瞧不瞧得上,也还算有点友谊虽然这种友谊并不平等,也不多。


  妍珍总是很自然地使唤她,不喜欢吃的菜不言分说丢进她碗里,需要什么即使慧廷在忙也必须立刻执行。这一切都让她感觉难受,少年的自尊心总在隐隐作痛,虽然这是她保全自己的代价。


  刚升高三,李莎拉的牧师父亲为她盘了间工作室,是一栋四层楼的小别墅带天台。他们在那里玩桥牌或国际象棋,累了就躺在沙发上,醒了继续喝酒玩牌打赌。


  朴妍珍和全在俊在沙发上亲昵,崔慧廷穿着奶油白短裙躺在地毯上看着一本叫《谬斯之艺》的书,裙子很短,躺着翘二郎腿能露出安全裤的边边,李莎拉在身旁看着她白皙的大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见她没有反抗更加大了胆子,手缓缓往大腿内侧摸去,崔慧廷抬眼看她时就讪讪停下,如果继续看书就又得寸进尺摸上去,快要摸到那里的时候,离安全裤只有几毫米的距离缩了回去。她坐起来支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崔慧廷,仿佛要将她的脸看穿。

  

  这次体育课的活动是打排球,在做完腰部运动,直立压腿,踢腿等热身运动后,赛场上展开激烈的较量。


  两队抽签,他们几个在同一阵营,队长妍珍要了发球,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发球的妍珍,球过网了大家大声吆喝欢呼“好球!”,妍珍和莎拉交换了一个眼神,球飞过去了,莎拉往前冲一下子把球惦飞。又是一阵欢呼,他们获得一分。

  换场地后继续发球,球往后排飞到慧廷那儿,她倒是接住了,可惜劲太小没有掂过去。他们开始连续赢球,莎拉看准时机,准备抛一个巨好的发球时。时间仿佛暂停了一秒,一秒过后人群传来惊呼,那个没来得及掂起来的球原地弹了几下落在一旁。


  年轻的体育老师吓坏了,在简单检查伤势后确认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崴伤,除了膝盖擦出了血没有其他伤势。从体育馆到医务室还有很远的距离,作为团体里的“小保姆”,崔慧廷自告奋勇担任起照顾李莎拉的责任。


  将李莎拉扶到楼梯上坐下后,崔慧廷跑去医务室要了双氧水开始小心翼翼给李莎拉擦拭伤口,少女做事很细致,手劲轻轻柔柔的,湿润的棉棒擦得她伤口痒痒的,在崔慧廷警告别动后,又乖乖做好。在她将沾满药膏的纱布仔细裹在伤口上才结束。


  李莎拉左右看了看膝盖,满意地小动作鼓着掌,“哇哦,好棒,辛苦我们慧廷啦。”崔慧廷不理会她的调侃,自顾自收拾好药品。


  “帮我把鞋子拿过来吧,顺便再去给我买包烟,剩下的自己拿去买些好吃的。”李莎拉老大爷姿势坐着,随手从钱包抽出几张票子,看也不看递给崔慧廷。


  崔慧廷知道她常抽哪种烟,那款薄荷味十分浓郁,很清凉烟气也大抽到后面甚至有些辣嘴,她钟爱这种沁人心脾的香烟。


  当她提着李莎拉的限量版鞋子回来后,李莎拉撑着手后仰并抬起一只腿,“帮我换上。”


  对比妍珍,李莎拉鲜少会提要求,突然这样无理让她感到意外。她走到李莎拉身边,蹲下身盯着那双琥珀色眼镜看,小孩子般的纯真,让人不忍拒绝。崔慧廷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对自己心里突然泛起的涌动有些莫名。


  那双眼睛的主人冲她无辜地笑了一下,有些委屈地催促道:“快点啦,好痛的。”


  十一月的下午窗外下起了初雪,那是她和她一起看得第一场雪,却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李莎拉深吸一口气,让烟雾在胸腔停留了一会才徐徐吐出。她们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雪是一小片的,若是落在身上肯定柔软得像情人的吻。不知道为什么李莎拉很喜欢逗崔慧廷,看着她的反应心情会特别愉悦,这个小家伙好像比别人都有意思,所以在烟即将燃烧完前,李莎拉突然想实施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她也随心做了——她猛地靠近,将烟圈吐在崔慧廷脸上。


   崔慧廷怔愣一会后,呛鼻的烟雾让她反应过来,看着她嫌弃地散着烟味,李莎拉笑得玩味又带着些欲气,笑容焉坏。“你和体育老师就是在那做的吧。我看到了。”


  李莎拉示意体育馆侧边的杂物室。


  “莫?”

  “啊,是的。”她承认。


  李莎拉盯着崔慧廷的表情看了一会,她嗤笑一声随即灭掉烟头转身离开。


  后来在巴黎度过的很多个初雪,她都喜欢去天台点上一根加了“调料”的烟,巴黎的冬天比韩国冷,她裹着大衣发着抖也坚持着把那根烟抽完。年年如此。


  至于大家当时都留在韩国,她为什么会一毕业就逃也似的千里迢迢去巴黎,她当然记得原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忍不住注意崔慧廷的,甚至后来慢慢发展成在意,或许是她有一股聪明劲善于讨好别人又不像孙明悟老实当个狗腿,或许是有一天心疼她长满冻疮的手和总是被指使的落魄背影,更或许是她开始非常烦,非常厌恶她和体育老师的关系。


  只有吸入那种不明液体才会让她不再去想起这种不可控的感觉。当她以为毕业后崔慧廷和体育老师就能光明正大谈起恋爱,她决定去法国进修艺术,在巴黎关于崔慧廷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听说她当上空姐,听说她又傍上哪个大款,听说有人为了追她要给她在市区买套房,在夜幕来临前,李莎拉喝多了酒又吸了du,她倒在巴黎街头看着克莱因蓝的天空,想着再不回国了。


  该死,是的,同她迷恋禁品那样,她无可救药爱上了她。


  可要让自己承认她在乎她吗?不可能,她是基督教徒,主怎会原谅她?更何况她那样卑贱的人凭什么?


  这大概也是她没办法和她好好说话的原因,也没办法在面对她背叛自己的时候能像朴妍珍那样还能留有一丝理智报复回去。

  

  

  没有人知道那件裙子的秘密,可等它被知情人识得,那大概又成了一件伤心的旧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连朴妍珍都知道如果是她的衣服送去干洗崔慧廷一定会选中那件,她特意挑了适合她的款式和码数,在看到那件不是自己的风格的昂贵真丝白裙毫不犹豫买下,那只香奈儿包包可以说是她故意输掉的,她对慧廷不出意外认可自己的眼光感到喜悦,又心存丝丝侥幸慧廷不会偷穿客人衣服。


  李莎拉几乎没有贬低过崔慧廷,即使是在自己默默关注她的这么多年里,即使自己对她一句话一个眼神了如指掌后,她也没有为了告诉自己别被吸引而贬低她。只是她希望她能识时务,也希望她能看清人,别再蠢兮兮地被人卖了还一副数钱的样。


  但有时候她又有些高兴,幸好崔慧廷她可不甘心做别人的狗,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她往上爬的跳板。


  偶尔吸完毒怅然若失时,她竟萌生出崔慧廷如果嫁给有钱人发达了就会脱离他们的错觉,她讨厌玩具不受控制的感觉,但很快她就又睡死过去。

     

  崔慧廷站在床沿看着刚睡醒的李莎拉,她闻到了那腐烂的甜果子味道,她心里稍稍有些难过,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


     “李莎拉,再这样下去不用文东恩报复,你自己就先走向毁灭。”


  李莎拉没理她,诚如父亲所说她天生就是撒旦的孩子,越是快乐越自毁。

  



  李莎拉是进戒毒所几个月后才知道铅笔没能将崔慧廷捅死而是声带受损再说不了完整的话。她愣在原地发神了好久,好像比崔慧廷死去更令她难以接受。

  这个占据她小半人生的人,她们的最终究竟结局会是什么呢?

  这才终于明白东恩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李莎拉冷得抱紧自己,最后决定将自己困在地狱火永世不得逃脱。





——end









评论(6)

热度(178)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